Thursday 8 March 2012

承诺再相见:校刊版本 [应该会被改到不像样]

               回想起去年的毕业典礼后,很多人都来问我同一个问题。“喂,伟嘉,你那首歌真的是你作的吗?”我望着他们,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不是‘我’作的,是‘我们育华中学的全体学生’作的。”没错,如果在我的中学生涯中没有育华中学这所这么与众不同的校园和我深爱的老师朋友们的存在,我绝对不可能作出这首 “承诺再相见”的。

               自从我的乐队(HCL)成立后,我们乐队的愿望,就是能够在我们的毕业典礼中,好好地站在这所中学的舞台上,以学生的身份,来完成我们最后一次的表演。为了能够成功完成这个愿望,我和我的乐队队员们从一月开始就已经开始寻找毕业歌的灵感。当时的我们,为了应付繁忙的功课、考试压力、补习班、课外活动和各种各样的表演,早就已经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哪里还有时间去想毕业歌的灵感呢?再说,那时,我们还在享受中五的幸福生活,没有察觉到政府大考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更没有仔细地寻找那种‘毕业后我们即将分离’的愁绪,因此一直到年中考试时,毕业歌都还没有一个成型的结构。

               在年中考试期间,我为了打发时间,就把我中一至中四的校刊拿出来翻阅一番,细细地品尝我中学生涯里度过的一点一滴。看着看着,我就想起,自己还有半年就要毕业,还有半年就没机会再穿我那套学长的制服,还有半年就要离开我的老师和挚友,还有半年就要离开我这住了长达十一年的“第二个家”。这时,我的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毕竟这里有着有十一年的感情啊,要放下这里的一片瓦,一棵树,甚至是墙壁上的一道裂缝,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忽然好想念,一步一步地爬上五楼的辛酸、在教室里趴在蓝色塑胶桌子上睡着的感觉、课室外那片慢慢变亮的天空、拥挤的礼堂、每一周都要唱的国歌州歌和校歌、因为头发不合格而被纪律老师抓到时的无奈,面对三科科学和两科数学时那种一头雾水的感觉,在班上和朋友们之间那种百无禁忌的谈话,体育课时在篮球场或礼堂内流下的汗水、下课那独特的铃声、只售RM1的学海周刊、拥有冷气装置的图书馆、食堂里那每件只是RM0.40的猪肠粉、在五楼走廊那强劲的风、在十分钟之内从课室走到研究室的挑战、每次撑到2.20pm那个饥饿感、对放学铃声那种充满希望的期待等等。这些用语言也不能完全表达出来的思念情感,在我脑中,转换成了一个旋律。那旋律一直留在我脑海中,久而不散。我当时就决定了,这个旋律,就是我们的毕业歌。

               即使有了基本概念,要把它翻录成一首完整的歌也是令一种挑战。我和我的乐队队员们早已有好几次特地放学后留下来,就只是为了录下这首歌的旋律。由于经验不足、仪器不够先进、校园环境太过吵杂等问题,我们都不能成功录好毕业歌。一直到政府预考结束后,我们才成功借到比较宁静的华乐室和陈湘绮同学的麦克风来录我们的毕业歌。经过了一天的努力,毕业歌基本的结构终于完成了。由于当时毕业歌的结构不够完美,还有许多地方有着进步的空间,于是我们趁着假期,又安排了一天一齐到余俊颉同学的家去录歌。为了这首属于我们的歌,牺牲再多也不觉得可惜。最后,我们的毕业歌,终于在毕业典礼之前成功录制好了。毕业歌完成那瞬间的满足感,胜于我们之前面对过的一切困难。

               毕业歌,要是没有充满意义的歌词,就算旋律再好,也是一首平凡无比的歌。于是,我请张德靖同学和叶家妃同学帮忙,来为毕业歌填写歌词。我和他们讨论了我对这首毕业歌歌词的看法。我不希望这个毕业歌有着太过伤感的歌词。因为毕业歌不该只倾诉离别之愁,反之,我们应该给毕业生一种‘毕业后,我们为了自己,同时也为了对方,要一起继续努力走下去’的积极想法。此外,我的乐队也开始分析这首歌的大调和演奏方法。为了避免在毕业典礼留下遗憾,我们每个周六都风雨无阻地到学校去练习。最后,在毕业典礼前两周,我们终于练好了毕业歌,歌词也同时完成了。于是我们立刻呈交给毕业典礼负责老师,欧阳满妹老师过目。当时我和所有乐队队员在生物研究室里,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老师听完毕业歌后的感想。欧阳老师听完毕业歌后说的第一句话“不错啊。”就让我们雀跃不已了。我们半年来的种种付出,现在终于是唱丰收的时候了。

               欧阳老师接下去问,“歌名是什么?”老实说,这个问题可考倒我了。我花了许多时间在想旋律,想歌词,可是却没有想过这重要的一点。名字改选什么呢?歌名要怎样才有又特出,又玄又顺口的名呢?“校园回忆”和“中学生涯”太像作文题材了,“最后的铃声”又过于伤感,“我们的毕业歌”又太过老套。后来,我才明白,所谓歌名,就是歌词的概述,也就是我想表达给各位毕业生的主要想法。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和我同班了十一年的朋友,阿曹,就对我说:“唉,以后希望我们可以再见面,再一起玩音乐。”我想也没想,就说:“白痴,一定会的。”

               没错,我们向对方承诺,只要好好地活着,以后一定能够在这片天空下再次相见。而这个,正是我要向毕业生表达的想法。

               “承诺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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